番外 辛赵不宣是怎么官宣的
老陆没有食言,赵简也没有预计失误,学校真的办了冬令营,赵市长也真的乐乐呵呵的目送赵简出门补课了。
全市联考需要统一阅卷,虽然没有高考那么高的规格,但批卷也需要一点时间,才放了五天假呢,成绩自然是没出来。
虽然成绩没出来,可是一点不影响分析试卷啊。
赵简一边听老师分析试卷,一边愁得直揪头发:衙内最后一天三门课都缺考了,小组平均分十匹马都拉不上来,大班长如鲠在喉。
还好韦卓然受的是无妄之灾,初步查明违规操作另有他人,他毫不知情,但公司难免要受些惩罚,会不会被证券市场禁入还需要看后续调查。
总体来说还不算赖,至少人好好的,公司没被查抄,所以衙内又变回了快乐的衙内了。
自从薛映主动亲了他一口之后,他得瑟的孔雀羽毛天天都开着屏,又没了期末的压力,见天儿的缠着薛映,叽叽喳喳稀里哗啦地往外倒话。
薛映有时候都被他烦得受不了,就横他一眼,说“闭嘴”。
衙内就笑出两个酒窝,挤挤挨挨地凑过去,“你亲我一口就闭嘴。”
薛映一下子脸就爆红,摁着他的脸就往后推。
第7组其他人,呵,说的好像你拿你身边的腻歪情侣有办法似的。
王宽裴景前面清新,衙内薛映后面甜蜜。
剩下赵简元仲辛被夹在中间,腹背受敌。
要是问别扭大王元仲辛膈不膈应,那答案是肯定的。
可是他要怎么跟赵简说呢?赵简怎么不主动跟他提呢?赵简平时那么厉害一人,怎么碰上这事儿就哑巴了呢?
究其原因,两个别扭的人碰到一起,只会更别扭。
别扭着别扭着,西夏的人来了。
大早上的,大家都缩手缩脚的呢。
学校倒是终于有点良心给开热空调了,但是教室空间那么大,杯水车薪,也就暖和了那么一咪咪吧。
男孩子火力旺,一咪咪温度就敢脱羽绒服了。
赵简身体挺好,就是畏冷,写一道数学题要抬起手哈好几次热气,元仲辛看着像个二流子,但实际上心细如发,早就注意到了。
他假装“嘶”一声,“这空调怎么这么热啊?”
赵简瞥他一眼,意思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。
我都在这快被冻死了!!
元仲辛要演戏,需要铺垫,于是凑到赵简旁边,“赵简你热不热啊?”
赵简拿冰凉的手贴了一下他的脸。
元仲辛怪叫一声往后猛退,“哇啊啊冷————”
赵简微笑了一下,“你说我热吗?”
元仲辛搓了搓脸,“哗”地用力一拉外套的拉链,两下就把外套脱了下来,“我热!我热死了!”
赵简不理他。
元仲辛偷偷打量着赵简的侧脸,假咳了两声,试探地问,“我这外套……挂椅背上也碍事儿,你要是冷,你穿上?”
还没等赵简看他呢,他立马补充,“当、当然是我心肠太好,借给你穿的啊!”
都没来得及感动呢,就又被他破坏了氛围。
赵简“切”了一声,“谁稀罕?!”
眼看着戏要演砸了,元仲辛也不管了,三下五除二就把外套甩起来披到了赵简身上。
身上骤然一重,立马暖和起来,赵简摸了摸鼻子,生硬地憋出一句,“谢谢啊!”
语气特别的江湖大佬。
元仲辛抿着嘴假笑了一下,“不客气,您开心就好。”
然后两个人又埋头做题。
元仲辛冻得左手藏在自己衣服里。
消停了没一会儿,教室门被敲了两下。
门被推开之后,一股冷风哗哗往里钻。
门口站着一个又高又帅的男孩子,就是挺陌生的,笑得还挺帅,开口就问,“请问赵简在吗?”
元仲辛盯着他看了几秒,“唰”地扭头看赵简。
赵简一脸心虚地把脸藏了起来。
这还能猜不出来吗?
元仲辛深吸一口气,咽下了涌上来的怒火,“你是西夏那个谁?那个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?”
“米禽牧北。”他一脸惊喜,“赵简跟你们提过我?”
他又低声自言自语,“看来我这次来是对的,也不是全盘没有希望嘛……”
元仲辛牙都快咬碎了,“你嘀嘀咕咕什么呢?你把门开着热气全跑没了,一屋子的人受冻你看不见吗?”
“哦哦!”他点点头,反手把门合上了。
“嘿你——”元仲辛坐直了,“你是我们班人吗你就进来,你这么自来熟啊?”
“元仲辛。”赵简小声叫了他一声,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,“你别让同学看笑话。”
“笑话谁?笑话我啊?”元仲辛气不打一出来。
米禽牧北眨了眨眼,“这位同学,你叫什么名字啊?我是来找赵简的,不是来找你的。”
“我是赵简新闻发言人,你找我一样!”元仲辛理直气壮。
赵简横他一眼。
“这……”米禽犹豫,“这恐怕不太合适吧,我要跟她说的话,很私密……恐怕不能让你知道。”
“有什么不能知道的啊?你喜欢赵简是吧,赵简不是都把你情书送回去了吗,你还来干嘛啊?”元仲辛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。
米禽倒是一点都不觉得难堪,特别从容又坦荡,“我是喜欢她啊,这又不犯法,难道说,你是赵简的男朋友,所以不让我喜欢她?”
元仲辛愣住了。
这怔愣让米禽知道了答案,他笑了一下,继续说,“既然你不是赵简的男朋友,为什么要拦着我追求赵简呢?”
“有完没完了,有完没完了?!”赵简拍了一下桌子,瞪了元仲辛一眼,又瞪米禽牧北。
“当着我的面呢在这吵吵、吵吵什么呀?我是死了是吗,啊?!当着我面在这左喜欢赵简右追求赵简,怎么着,我就是个谈资是吧?”
元仲辛把头拧开,不说话了。
赵简鼓起腮帮子吹了一口气,刘海飞扬了一下,又念元仲辛,“你在教室里大喊大叫什么呀?全班人都看着呢,你像个猴似的上蹿下跳的……”
元仲辛撇了撇嘴。
“对不起啊。”米禽牧北笑着说,“我和你这位同桌一见如故,聊得有些多了。”
“一见如故是吧?”元仲辛跳起来,“那咱俩出去接着聊嗷!不聊出个结果来你今儿甭想走。”
说着就要往外冲。
“元仲辛!”赵简着急地喊住他。
“你别拦我!”元仲辛气鼓鼓的。
赵简啧了一声,“外边儿冷!你把外套穿上!”
穿着赵简亲手给他披上的外套,元仲辛跟穿了层铠甲似的,一脸藏不住的得意。
虽然外套是他自己的,可是米禽牧北不知道啊,只亲眼见到是赵简从肩上剥下来给元仲辛披上的,于是脸色沉了下来。
“我能问下你到底是谁吗?”他语气不善。
元仲辛拿手指一挑额发,“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你爷爷我叫元仲辛。”
米禽牧北哼笑了一声,“我可不想赵简做我奶奶。”
“做不做你奶奶不是你说了算的,啊,别肖想赵简。”元仲辛老神在在的。
“不是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啊?”米禽牧北有点急了,“你凭什么就觉得赵简不会喜欢我啊?难道你和赵简成了吗?”
对着情敌元仲辛一点不手软,一脸自信,“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懂吗?”
米禽牧北翻了个白眼,“说不定是水中捞月呢。”
元仲辛也懒的跟他生气,他和赵简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,再兜圈子也轮不到米禽牧北横插一杠子。
“等会儿……”米禽牧北突然想起什么来了。
“……元仲辛?你是那个物理天才元仲辛?”
元仲辛斜睨了他一眼,“可能是吧?”
米禽牧北颇有点感叹,“你在我们学校可出名了,好多人拿你当偶像呢……原来元仲辛就你这样啊………”
“哎哎——”元仲辛不满,“您别夹带私货成吗,是我就是我怎么了,阴阳怪气的………”
“我不跟你吵。”米禽牧北摆摆手,“我就是觉得,你这么优秀,喜欢你的女孩子一抓一大把,干嘛盯着赵简不放啊?你把她让给我呗……”
他双手合十。
元仲辛直直的盯着他看,“赵简不是物件,她是独立的人,什么我让给你,就你这思想,让你修炼十年你也配不上赵简。”
米禽牧北冷笑一声,“那照你说的话,赵简是个独立的人,她自有决定接不接受我,要你在中间挡什么害啊?”
“你!”元仲辛一拍栏杆。
“好了!”赵简怒喝一声。
“上学校干嘛来了,吵架来了?浪费时间来了?有这空不能多做几道题吗?”
她看这俩男的气不打一处来。
赵简一动怒元仲辛就怂,缩得像只鹌鹑似的。
米禽牧北的脸皮不知道是不是铁打的,一点都没不好意思,嘴角噙着笑看着赵简,“你终于肯出来啦!”
赵简深吸一口气,对他说,“米禽同学,我不是已经拜托别人把情书送还给你了吗,是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?”
“我收到了啊。”他一脸无所谓,“可是我觉得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我,所以才会做那样的决定的,所以我来了啊,你可以多了解了解我。”
赵简深感无力,拍了一下额头,“我怎么了解你啊,我几乎都不认识你,而且你怎么知道我的啊?”
米禽笑得更灿烂了,“你不认识我,可我认识你。”
“中考之前有一次模拟考试,几所初中打乱分考场,你坐在了我的位置上,当时考生信息和座位号都贴在桌子上呢,你还在空白区域写了‘中考加油’。”
“我本来挺没信心的,可是这种感觉特别奇妙,被一个陌生人鼓励了,没想到居然能给人这么大的信心。”
“所以我认识你,关注你,喜欢你。”
他认真地说。
赵简愣住了。
尽管她不认识米禽牧北,也并没有要和他继续认识的意思,但当有人如此真诚的站在你面前,告诉你他有多么珍惜你无意之间留下的鼓励,还是让人很有感触的。
所以尽管立场对立,元仲辛也没再插嘴了。
良久,赵简清了清嗓子,不自然地眨眨眼睛,“那个,谢谢你啊……虽然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米禽牧北笑了笑,“所以能给我一个机会吗?”
“啊?”赵简懵了一下,然后猛地摇头,“不行不行不行。”
米禽追问,“为什么?”
“嗯……”赵简想了想,然后看着米禽牧北,认认真真地说,
“儿女情长啊,太影响我行走江湖啦!”
休息时间快结束了,米禽牧北不得不带着一股怨气回了他们西夏的临时教室。
临走之前赵简还特意叮嘱他,有这闲心就多做几道题,别来找她了。
元仲辛“啪啪”鼓掌,一脸钦佩,“您真是厉害啊!见过拒绝人的,没见过您这么拒绝人的。”
赵简翻了个白眼,“管用不就行了吗?”
元仲辛插着口袋一脸无语,突然“哦”了一声,剥下外套,又披回赵简肩膀上。
“干嘛?”赵简也不躲,心安理得的披着他的外套,“在教室里你说太热了,现在还热啊?”
“热、热啊!”元仲辛死鸭子嘴硬。
“哎元仲辛。”赵简双手抱臂,“你是我什么人啊,你凭什么说不把我让给他啊?”
“让让让!让什么让!”元仲辛烦躁,“你又不是个物件儿有什么好让、让!”
他打磕巴了。
赵简低下头,抿着嘴笑了。
算你识相。
补课补了15天,米禽牧北挺给赵简面子的,没再来过。
枉费元仲辛天天摩拳擦掌的准备迎战情敌,那精神头,他大哥看了都要感叹:我弟弟什么时候这么有奔头了?
今年农历过年早,一场一场的雪往下落,年就来了。
大年三十这一天,赵简帮着他爸准备年夜饭呢,保姆也回家过年了,爷俩只能勉强过活。
本来放电视只是为了听个响儿,结果听着听着,她爸“哎呀”一声,手上沾的全是面粉就直奔客厅而去了。
“爸?”赵简迷茫了一下,甩了甩手上的面粉,也跟出去了。
电视上在放一则讣告。
是一名Jǐng察,名叫元伯鳍。
那张大头照里穿着制服的样子,和刚开学来学校找元仲辛时一模一样。
赵简手脚冰冷,脑子里嗡嗡的响,猛地抓起手机给一元仲辛打电话,面粉糊了一屏幕。
没嘟几声,电话就通了。
元仲辛波澜不惊地问,“怎么了?”
赵简小心翼翼地,“……你在哪儿呢?”
“我在家啊。”他还有空开玩笑,“给我拜年啊?不必不必,微信发个红包就好了。”
“谁给你拜年啊?!”赵简抑制不住慌张的心情,“出这么大事了,你还好吧?”
问出口就觉得自己有问题。
他和大哥相依为命,怎么可能好?!
元仲辛“呵呵”笑了两声,“担心我啊?”
“你疯了吧你?!”赵简惊愕不已,“你不会做什么傻事儿吧!”
她脑子里已经幻想出元仲辛坐在浴缸里,水哗啦啦放,血哗啦啦流的画面了。
“你能不能盼我点好啊大姐?”元仲辛无语。
“不行!”赵简不放心,“你把你家地址给我,我得过来看着你!”
“大过年的这合适吗?”元仲辛反问,“你家今天晚上不过年了?”
“还过什么年啊!”赵简吼他。
你大哥都没了这个年你怎么过啊!!
元仲辛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。
然后说了句“行吧,微信发你。”
就把电话撂了。
赵简深呼吸了好几下,担心的情绪怎么都压不下去,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。
旁听了全程的赵市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,小声问,“爸爸送你过去?”
赵简挤出一个笑脸,眼里泪盈盈的,“没事儿,爸,我叫辆车就好了。”
“大过年的哪里叫得到车?”赵市长拍了板,“你去洗个手,穿件外套,我到外面等你。”
按照元仲辛给的地址,赵市长顺利的到了。
车还没停好,赵简按开了车锁,拔腿就跑,一路跑上好几次层楼,“啪啪啪”地拍着门。
“来了来了——”
里面的声音由远及近。
元仲辛开了门,轻声问她,“拍这么重手不疼吗?”
赵简把门拉开,上上下下地仔细扫描他。
“干嘛?”元仲辛哭笑不得,“我能做什么傻事儿啊?”
赵简吞咽了两下,咽下哽咽的声音,“那就、那就好,我就是怕……”
“怕什么?”
元仲辛小声说。
“怕我大哥没了,我也不活了?”
赵简呜咽了一声,咬着嘴唇不说话。
望着这个为了他雪中奔袭而来的女孩,元仲辛的身体里仿佛有河流淌过。
那道河流长久以来一直无声无息的流淌着,今天见到赵简了,赵简跟我说话了,赵简笑了,赵简难过了,每一个新的时刻,都是每一颗新的石子。
噗通噗通的落进水里,激起水花,荡起涟漪,乍一看,好似不久之后水面就恢复了平静,可是一颗一颗一颗慢慢地堆积起来,越堆越高,越垒越实,河床都被抬升。
于是无声无息的河流奔涌起来,激荡起来,咆哮起来。
它一路喊着“我喜欢赵简”“我喜欢赵简”“我真的好喜欢赵简”,一路地向赵简飞奔而去。
他想。
他该改变了。
一个喜欢他喜欢到除夕离家的女孩,一个他喜欢得喜欢到愿为她奉上一切的女孩。
元仲辛清了清嗓子,抬起手抹去了赵简眼角的泪水,“别哭,没事儿的。”
“怎么没事儿啊……”赵简以为他在强颜欢笑,鼻音更重了。
“真的没事。”
元仲辛从裤兜里翻出一张纸,递到赵简手里。
“什么?”
赵简吸了吸鼻子,打开那张纸。
“别担心我,以后还你。”
那张纸上写着。
赵简愣了一下,理智立马上线了,“你大哥写的?”
元仲辛点点头。
“我前几天就察觉到不对了,但是大哥一直守口如瓶,之前老师不是不让我带项链吗,我大哥就带回家顺手锁进柜子里了,大概怕我偷戴吧。”
他笑了一下。
“那个吊坠,是大哥打过的子Dàn壳,他送给我的时候还是热的,我自己穿了孔,做成了项链。”
“他知道这条项链对我来说很珍贵,见不到他的时候,这条项链就像是他的化身一样。”
“昨天他终于把柜子的钥匙给我了,跟我说,除夕当天才可以打开,我熬到0点打开一看,项链没了,只有这张纸,他应该也是拿走当个念想吧。”
赵简脑筋转了转,“所以你大哥……是去‘卧底’?”
那两个字她是用口型说出来的。
“可能吧。”元仲辛耸耸肩,“也可能是别的秘密任务,总之不可能是‘殉职’了。”
他抬起双手在空中比了一对双引号。
赵简猛地放松下来,长出一口气。
元仲辛不说话,只是看着她笑。
“笑笑笑!”赵简生气,“我都担心死你了你还笑!”
元仲辛笑着眨了眨眼,“你担心我,我很高兴。”
赵简小小地翻了个白眼,“那你有什么打算啊?”
元仲辛又从裤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来,“我大哥留给我的,我查过了,够我上高中用的了,这房子是我爸给他买的,我也有地方住。”
“那高中上完了呢?”赵简皱着眉头问。
“如果高中上完了,我大哥还没回来……算了,不管他回不回来,我已经决定了,我都要去考Jǐng校。”
此身报国,不负少年。
赵简抿着嘴,点点头,“希望元大哥平安回来。”
沉默了一会儿,赵简又问,
“那你今天过年怎么办啊?”
元仲辛做了个疑问的表情,“该怎么办怎么办啊,以前过年我大哥也不是都在的。”
太惨了。
赵简沉思了一下,“哎”了一声。
元仲辛抬头看她。
“你要不要去我家过年啊?我爸车就在楼下呢。”
元仲辛惊讶,“这…这不合适吧?”
“你别想多啊。”赵简躲开他的眼神,“只是作为普通朋友邀请你,没别的意思,你一个人过年太惨了,我家也只有我和我爸两个人而已,凑活过吧。”
元仲辛眨了眨眼。
“如果不是普通朋友呢?”
赵简愣了愣,瞟了他一眼,又飞快地移开视线,“……你什么意思?”
元仲辛向前一步,盯着赵简的眼睛,轻声说,
“如果,我想做你男朋友呢?”
赵简嗫嚅了两下,怎么都说不出话来,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到了门外,“谁让你、谁让你说这些了?”
元仲辛又向前一步。
“是我,是最真实的我要对你说这句话的。”
“我不想再拖下去,再转移话题,再别扭了。”
“赵简,我喜欢你。”
“你能做我女朋友吗?”
他言辞恳切,句句真情。
赵简鞋尖直搓地板,漆嚓漆擦地搓了一会儿,她问,
“……答应了你就去我家过年吗?”
元仲辛“噗”一声笑喷了,“用不着这么着急吧?”
赵简恼羞成怒,虎着一张脸,“我是不想你一个人过年而已!”
元仲辛噙着笑,轻声说,“算了吧。”
“我大哥名义上还发丧呢,我开开心心去别人家过年多不像话。”
他靠在门框上,特别温柔地说,
“你先回家过年,晚上我给你放烟花。”
心不在焉的吃完了年夜饭,赵简怕爸爸追问,一溜烟儿就回了房间。
剩下苦逼的赵市长一个人,下午孤零零的在车里等女儿等了半天,现在又要孤零零的看春晚。
窝在房间里的少女还没胡思乱想多久呢,手机铃声就响了。
元仲辛清亮的少年音色从听筒里传出来,“怎么接的这么快啊,等我很久了?”
赵简死不承认,“才不是,正好拿着手机而已。”
元仲辛笑了一声,“我给你放烟花听啊。”
赵简“诶——”了一声。
“今年不是禁放烟花吗,你小心被抓!”
“没事儿的!”元仲辛老神在在的,“我来找我朋友过年了,他在禁放区外边呢,抓不着我,等着啊。”
手机被放下了。
赵简耳朵贴着听筒,心跳得像有人打鼓一样。
“咻———嘭!”
烟花炸开了。
“你听见了吗!!!”
元仲辛扯着嗓子喊。
“听见了!”
赵简的声音像吃了蜜一样。
尽管只是声响,但她的眼前,已经出现了冬日夜空里那一朵朵盛开的金色莲花了。
等烟花声寂静下来了,两边都无人说话。
赵简听着元仲辛的呼吸声,捂着脸笑了。
“元仲辛……”
她小声地叫他的名字。
少年应了一声。
“我答应你啦。”
END
全文完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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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爱元大哥!我坚信他成功完成任务了!
朋友是老贼嗷,嘻嘻,因为小元过年都在瓦子过。
真的彻底完结了,全文一共6万6千字,不知不觉就写了这么多了。
感谢大家对这篇文的喜欢,我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反馈,也认识到了很多姐妹。
以后路怎么走,随缘吧。
爱《大宋少年志》,爱七斋。